李持盈

【恋与制作人】粑粑幼稚(许墨家的毛毛)

part 1

我叫毛毛,今年三岁。

每到春天,爸爸总会抽空带妈妈和我去恋语市的郊外放风筝。风筝越飞越高,一直越过了香樟树的树冠,那一丛树冠在阳光下带上了耀眼的色泽,亮得刺眼。

爸爸会坐在树下画画,妈妈则抱着我枕在爸爸肩上去看。

爸爸的画线条清晰,形态逼真,但只有黑白两种颜色,单调而乏味。

只有画蝴蝶的时候,才会有一些色彩。

那是妈妈的色彩。

part 2

爸爸的研究所很忙,所以家里经常只有我和妈妈两个人。

从记事起,爸爸就无数次的告诉我:“每个女孩子都是公主,爸爸不在的时候,守护小公主的责任,就交给毛毛了。”

妈妈会红了脸嗔怪爸爸:“孩子都有了,还说是小公主,你就会哄我开心。”

爸爸笑得很温柔,抱着妈妈,轻轻拍她的肩:“我的小姑娘怎么就不是公主了?我们还有了一个英勇的小骑士。”

爸爸是个很温和的人,没有半点天才的架子。

对别人,他是温和,只有对妈妈,他是温柔。

人类真是复杂的生物,会因为对象的不同而变得特立独行,也会因为个体的差异而影响到其他人的言行。

妈妈一定是人类里面最复杂的了。

part 3

在爸爸几个好友的孩子里,我是最小的,也是唯一的男孩。

我会像爸爸一样笑得温和:“小公主们,好久不见。”

小布丁和小薯片会咯咯的笑:“我爸爸也说我是他的小公主呢。”

而小银杏则会来拉我的手:“毛毛,好久不见啦。”

她似乎不太开心,我笑着问她:“怎么了?是我惹你不高兴了?”

小银杏摇头,哭丧着脸:“你上次送我的小盆栽打碎了,我明明答应过要好好照顾它的。”

我摸摸她的脸:“没关系,我送你盆栽是因为想要你高兴。盆栽只是一个寄托,你如果因为我送你盆栽而开心,盆栽本身反倒是没有那么重要了,碎了也没什么关系。你没有受伤就好了,你要是受伤了,我会自责的。”

小银杏重新露出笑脸后:“毛毛你真好。”

小公主们在一起玩着芭比娃娃的时候,妈妈会抱我坐在膝上,而阿姨们会笑眯眯的问我:“毛毛,小布丁她们三个,你最喜欢谁呀?”

我从妈妈她们身上看到了好奇心,用通俗一点的语言来说,应该叫做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。

我笑着回答:“我都喜欢。”

或许是我遗传爸爸,我也喜欢近距离的观察人类的行为,我很欣赏并且喜欢人与人之间的差异。

小布丁呆萌,小薯片机灵,小银杏善解人意。

每个女孩子都是小公主,守护小公主是骑士的责任。

part 4

后来,泽言叔叔有了一个叫牛排的儿子。

因为弟弟名字的事,小布丁受了很大的打击,逢人就会吹嘘泽言叔叔:“我爸爸他真的好幼稚哦!”

糯糯的声音听起来很委屈,小薯片总会相见恨晚的附和:“我爸爸也好幼稚哦!”

小银杏会很骄傲的挺起胸膛:“我爸爸一点也不幼稚,他是我和妈妈的英雄。”

我有时候会很恶意的浇小银杏冷水:“白起叔叔能给你起名叫白白果,恐怕也成熟不到哪里去。”

小银杏的表情很茫然。

我想我不是个合格的骑士,我会坏心的欺负小银杏公主。

小薯片和小布丁会一左一右的围住我:“毛毛,许墨叔叔是不是也超级幼稚的?”

我只会笑,从来不回答。

而嘲笑泽言叔叔取名品味的行动仍在继续。

妈妈第一次知道李家小牛排的名字,当场滚在爸爸怀里笑得身子都在抖:“许墨,你说李泽言是不是有毒!”

爸爸温柔的看着妈妈,为她理顺因为动作剧烈而乱了的头发:“他的癖好确实有些怪异。”

得到了爸爸的附和,妈妈笑得更厉害了:“李泽言总说别人幼稚,自己不也幼稚得像个小孩子?连我们毛毛都比他成熟。”

我会从爸爸给我买来的科学绘本里抬起头,笑着说:“因为我是守护公主妈妈的骑士啊。”

妈妈抱着我亲了又亲,爸爸眼里全是润泽的笑意,抱着妈妈,将下巴枕在妈妈肩上:“小公主的吻只给小骑士吗?大骑士吃醋了,该怎么办呢?”

吃醋,简而言之就是嫉妒,在感情上,是同性之中最容易生出的情感反应之一。

我在心里嘲笑着爸爸,妈妈放下我,转头亲了爸爸一下:“许教授连孩子的醋也吃呀?怎么这么孩子气?”

爸爸笑着说:“骑士的孩子气也只是因为渴望小公主的重视,就像渴望着蝴蝶留下的画家一样。”

画家和蝴蝶的故事我已经听了很多次,爸爸是眼里没有颜色的画家,妈妈就是那只小蝴蝶,是爸爸的救赎。

人类的复杂,在于情感的寄托足以影响人格的差异,这份差异,俗称为性格。

幼稚也是性格的一种,体现在方方面面。

比如,我的存在是爸爸寄托对小蝴蝶感情的媒介之一。

因为小蝴蝶的孩子是毛毛虫,所以,我叫毛毛。

part 5

人之所以为人,是因为能够区别于其他物种,而个体之间的差异,比物种之间的差异更大。

爸爸有时在恋语大学办讲座的时候,妈妈会带我一起去。诚然爸爸的讲座很有趣,但台下学生的关注点大多在爸爸本人身上,尤其是女学生。

人前的爸爸,温和、知礼、儒雅且风度翩翩,具备绅士所应该具有的全部品格。然而在我眼里,爸爸就像是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,把这些既定程序机械而虚伪的展现给外人。

虚伪到了什么地步呢?爸爸谦和的笑容里没有温度,他看着你,但你从来没有真正入过他的眼,他就在眼前,但永远也触碰不到。

只有在目光落在妈妈和我身上,他的眸子里才会染上暖意。爸爸理智得像是机器,只有遇到妈妈,他才赋予了灵魂。

人类对于亲缘的界定,足以影响一个人的性格。从而影响外在表现。妈妈的复杂和特殊,就在于她能够深层次的影响到爸爸,让爸爸具备七情六欲,不再空洞。

爱这个字,因为亲缘界定的不同,会有多种形式。我和爸爸都很爱妈妈,但我们的爱是不一样的。

在我的定义中,爱的表现形式是奉献和给予。爸爸把所有的真实和温度都给了妈妈,而我给妈妈的是温顺与陪伴。

而两位骑士之间有共同的信仰和准则——哪怕是赔上性命,也要守护好小公主。

小银杏公主也因为“爱”这个字而困惑。她问我:“毛毛,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,自己有种很多余的感觉?”

我会笑:“存在即合理,存在于这世界上的万物都有对应的价值。谁也不会多余,尤其是你。”

小银杏公主依然很困惑:“可是有时候我觉得,我在家里就挺多余的,毛毛没有这种感觉吗?”

我笑着说:“父母是真爱,我们是意外。”

小银杏公主卖力的点头:“对,对,就是这种感觉。”她又茫然了起来,“我们都是意外了,那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?”

善解人意的小银杏公主怕是连爱的定义是什么都不知道,就开始思考存在的意义这种问题了。

天真的小银杏公主,你身上流着父母各一半的血,你的存在就是见证他们的爱啊。

不过,我没说出来,看着小银杏公主皱着脸思考的样子,我拉起她的手,在她手背轻轻一吻:“如果你想不明白的话,可以给我打电话,什么时候都可以。”

妈妈的八卦之魂又被点燃了,抱着我问:“毛毛是不是最喜欢小银杏公主?”

我和爸爸一样笑得温柔:“我最喜欢我的小公主妈妈。”

妈妈脸红了,抱着我亲了一口,爸爸会再次展露出占有欲以及嫉妒,抱着妈妈轻声撒娇:“我也要。”

作为生命研究所的教授,我想爸爸应该比我更清楚这种行为的定义——幼稚。

人类真的是有趣而复杂的生物呢。

part 6

爸爸有时候会接连几天待在研究所里不回家,妈妈想爸爸的时候,就会抱着我,问一些听起来很可笑的问题:“毛毛,你说你爸爸经常几天几夜不睡觉,他怎么不脱发呢?”

这问题的确很可笑,不过我也开始思考这件事。人类的生物钟都是有定点的,长期熬夜会引起血虚肾虚,从而导致脱发。

但是凡事总有例外,爸爸或许就是这样的的例外。而妈妈天马行空的想象让我庆幸我的智力随爸爸。

在爸爸回来那天,妈妈说要做个实验。于是,我看着妈妈趁爸爸不注意,狠狠揪了一把爸爸的头发,几根被硬生生揪下来的头发在妈妈手中显得很无辜很单薄。爸爸微笑着转头看妈妈:“小姑娘今天怎么了?”

妈妈红着脸将手背到了身后:“许墨,我以为、以为……”

爸爸依旧笑着,并没有任何的不悦:“小姑娘以为我常年不睡觉,头发早就掉光了,是戴着假发吗?”

妈妈不好意思的点头,爸爸笑得越发温柔:“脱发因为血虚气虚造成,我虚或不虚,小姑娘应该是最清楚的才对。”

妈妈扑上去捂住爸爸的嘴,脸红得好像要烧起来了:“许墨,毛毛还在呢!”

其实我知道爸爸在说什么,这种隐晦的阐述人类两性关系的行为方式用通俗的话来说,叫做“开车”。

不过就我了解,这种行为方式不属于我这个年龄应该涉猎的。

所以我并没有接话,爸爸笑得温和:“毛毛还太小,听不懂的。”

从爸爸眼中,我看到了他对妈妈的保护欲。保护小公主是骑士的责任,所以我很配合的笑了:“爸爸在说什么?”

妈妈说:“说毛毛还不懂的事。”

其实我都懂,只是妈妈是我和爸爸的小公主,小骑士不想吓到小公主。

爸爸摸着我的脑袋:“毛毛做得很好。”

人类这种带着主观色彩想要欲盖弥彰的行为方式,我定义为幼稚。

part 7

后来小银杏公主给我打电话,电话那头的她听起来很高兴:“毛毛,我爸爸说我是他和妈妈的延续,是他的小公主哦。”

看来小银杏公主已经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,我也笑了:“你也是我的小公主哦。”

小银杏咯咯直笑:“毛毛,你又学许墨叔叔说话了。下次我们再一起玩吧,我们可以一起去小布丁家里看小牛排,他长得特别可爱,特别像泽言叔叔。”

我笑着问她:“比我还可爱吗?”

她“嗯”了很久,才说:“你们是不一样的可爱。”

我可以想象出小银杏公主胀红的脸,估计很是窘迫。我是个坏心的骑士,总是欺负小银杏公主。

妈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,抱着我笑:“毛毛果然最喜欢小银杏了。”

我温顺的由得妈妈抱我:“毛毛最喜欢妈妈。”

爸爸把妈妈和我抱了个满怀,笑得一派温柔:“因为英勇的骑士最爱小公主。”

我仰着头看爸爸,哪怕他不说,我也知道,每每妈妈抱我,他就会萌生出名为“吃醋”的嫉妒情感来。

我把这种行为定性为幼稚。

part 8

我叫毛毛,今年三岁。

我爸爸许墨被誉为天才科学家,是恋语大学最年轻的教授。

自从小牛排取名之后,小布丁就受了很大的打击,逢人就吹嘘泽言叔叔:“我爸爸真的好幼稚哦!”

小薯片会相见恨晚的附和:“我爸爸也好幼稚哦。”

小银杏会挺起小胸膛,小英雄一样维护着白起叔叔:“我爸爸一点也不幼稚。”

最后,她们总会问我:“许墨叔叔是不是也超级幼?”

迎着她们迫切的目光,我只会笑,从来不会回答。

幼稚什么的,我爸爸他自己心里没点数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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